2009年9月29日 星期二

台商西征實錄7

中央社北京三日電)中國大陸鄭州市台商協會副會長史中興的妻子張一,此前遭鄭州市公安局以「非法侵佔」為由刑事拘留,全案於十月三十一日開庭。據辯護律師王湧指出,控方證據薄弱,而張一健康狀況很差,已申請取保候審,希望全案能得到法院的公正審理。

王湧對中央社記者指出,本案於十月三十一日在鄭州市二七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過程還算順利,辯方所提證據明顯佔優勢,控方證據則顯得不足,希望法院能據此公平判決,還張一公道。

王湧指出,全案可望在一至兩週內判決,目前由於張一健康不佳,已申請取保候審,也盼望能得到公正處理。

王湧說,本案關鍵在於,張一擔任董事長的棗之禮公司,實際是張一出資,出資證明一應俱全。而名義上的合夥人,也就是控告張一「侵佔」的譚玉群、孟艷和孫凡瑞,是以「打借條」的方式借了一些錢給張一,按照中國大陸的公司法,這種方式不能算是出資,所以他們不能算是公司實質的股東。也因此,他們以公司股東為名控告張一「侵佔」,依法是根本不能成立的。

  此前,史中興曾經指出,他在大陸經商投資已經十多年,一九九七年與妻子張一在新鄭市成立河南省三力食品有限公司,後改為河南省棗之禮實業有限公司,由張一擔任董事長,史中興為執行董事,公司業務不斷發展,至二零零六年十月資產達到人民幣數千萬元。

二零零四年初,張一為擴大企業生產,在新鄭市孟莊鎮洽購古棗園六百多畝土地,計劃註冊成立古棗園農業生態科技有限公司。為了符合中國大陸設立內資公司的規定,張一找了在鄭州東方企業擔保公司任職的朋友孟艷,以及孟艷的友人、河南富邦公司董事長孫凡瑞任掛名股東。

二零零六年七月,孟艷為了孫凡瑞的另一家公司:河南張弓酒業有限公司向商丘信用社貸款三千萬元,要求張一用上述古棗園土地擔保兩千萬元。

可是在取得貸款之後,孟艷卻把全部的貸款金額分兩次轉到她所在的東方擔保公司帳戶,而沒有用在張弓酒廠的項目上。

孟艷的所作所為被張一發現後,張一要求撤回擔保或把貸款還給商丘信用社以免違法,但為孟艷所拒,孟艷且更進一步的於當年十月份透過其嫂譚玉群,控告張一「職務侵佔」。於是張一在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左右向河南省檢察院舉報孟艷騙取貸款的事實。

二零零七年七月二十一日,張一在新鄭返家途中,突然遭到重大車禍,顱腦骨嚴重凹陷,七根肋骨骨折、盆骨骨折、胸腔積水,醫院三次發出病危通知。經過救治,張一雙目視力偏盲,視、腦神經挫傷,需要接受長期治療。然而撞她的人是誰?到現在沒有破案。

二零零八年五月三十一日,鄭州市公安局在上海以張一涉嫌「職務侵佔」為由將她刑事拘留,並將張一帶返鄭州。

史中興指出,全案之所以發展到這種地步,主因孟艷與孫凡瑞在鄭州市有綿密的公檢法關係網。孟艷曾任鄭州商業銀行一個支行的行長,孫凡瑞的一個叔叔孫鄭生,是鄭州市金水區法院院長,另一個叔叔孫景國是鄭州市政協秘書長,他們連同市公安局、政法委的一些領導人,在複雜的權錢關係下,顛倒全案黑白,「實際犯罪的人逍遙法外,無罪的人卻遭關押」,讓人心寒。

史中興於六月十五日帶著兩個孩子返回台灣,他說,「這次回來台灣就像逃命,如果回到鄭州,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被這些人扣上什麼罪名,到時候全家真的家破人亡,冤案永遠不能平反。」

  更有甚者,大陸新華社河南分社記者陸歡,因為報導這件事,而於今年六月二十日中午下班途中,突遭四名男子毆打,造成她的腿、手、臉、肩膀多處受傷,膝蓋積水,無法正常上班。當時四名男子聲稱:「你再亂寫,就弄死你」,顯然是一起暴力報復記者的惡性事件。然而,警方僅對指使者孫凡瑞進行「誡勉性談話」,全案在河南引起軒然大波。

中國政府官方的「中國網」報導了這起涉及台商的無法無天事件,並且質問孫凡瑞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的背後究竟是一把怎樣的保護傘?河南到底有沒有基本的法治和秩序呢?」

史中興希望本案能得到中國大陸高層重視,能公開、公平、公正調查,還原事實真相,將真正犯罪的人繩之以法,盡早讓他的妻子保外就醫,並且還張一清白,讓台商都能安心在大陸作生意。

台商西征實錄6

台商投訴:得罪不起的上海两大杜月笙

目前在上海的台商在一股熱潮上海熱之下.亦擁有一股冷潮紛紛撤資离开上海.尤其是做生意的台商受不了亦得罪不起上海的两大恶霸.一位是韩正市长的弟弟韩斌.另一位是人大龚学平的弟弟龚学军.此二位的哥哥均是上海当权派.台商惹不起.得罪不起.吃虧还要説---THANKS_---另台商有苦难言.投訴无门.誰敢投訴.公安立刻找麻煩.只有向貴台投訴告知台湾同胞千万別来上海.同時希貴台將此新闻转各新闻台发佈.

一、 韩正市長弟弟韩斌:

韩斌在市長哥哥大旗之下在上海市静安区开设一家KTV,内有数百名小姐,二楼是赌场,且韩斌爱好赌足球,因哥哥韩正是市长,,此KTV从未被公安临检,然韩斌一天到晚用其哥哥之名打电话给台商去捧场,台商不去呢?得罪不起市长弟弟;去呢?刀太狠,大出血,造成众多台商进退两难,苦不堪言.

二、上海人大委员龚学平的弟弟龚学军:

在上海滩黑白两道提起龚学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台商及本地人开设KTV及桑拿房,他都会要求挂名当顾问或董事,变相收取保护费,并且还要白吃白喝白玩白拿,台商找他办事,狮子大开口,钱要拿,事情若办不成,就会用其哥哥的名义威胁台商在上海滩还想不想混,造成不知有多少台商被坑被骗,又能奈若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台商西征實錄5

四川雅安官匪一家 粗暴拆迁台商餐厅

【中央社】四川雅安市第一家台商海发娱乐有限公司的「海发一号」火锅船,因为影响当地城市公园项目,被当地政府要求迁址,其未在规定时间搬离,周边的水、电、道路被截断,企业倒闭至今。负责人表示将按照法律程序上诉。

香港「大公报」今天报导,2001年三月「海发一号」火锅船经规划建设、公安、文化、旅游、交通、环保、工商、税务等十几个部门层层批覆后,建成开业。然而,火锅船仅经营几年,就于2005年五月收到雅安市建设局的「迁址通知」,称其影响城市公园「三雅园」的整体环境,「请在20日内迁往周公河」。

因为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迁址,火锅船周边的水、电、道路相继被截断,企业倒闭至今。

「海发一号」火锅船的法人为80多岁的台湾民众王子亭,他在2000年投资人民币120万元修建这个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水上娱乐项目。

海发公司总经理赵世发说,当时政府承诺的经营期限是30年,「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突然让迁址,20天内怎么完得成?」

「三雅园」在1997年就被纳入雅安城市建设总体规划中,2003年立项报批,2004年底开始建设。

而「海发一号」火锅船则是2000年开始筹划,2001年三月建成营业。

令赵世发不解的是,既然政府各部门已明知此地将规划为城市公园,为何还要批准「海发一号」在此立项建设?

雅安市台办纪主任说,海发公司是合法的台资企业,但经营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建设局才会善意劝其迁址。

纪主任说,「该公司要价过高,错过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当初政府还可以从「三雅园」拆建资金中抽挤部分作为补偿,现在难有大笔资金来赔偿了。」

赵世发认为,建设局曾对该船进行过价值评估,约值120万元,「火锅船迁往周公河就等于彻底倒闭,再加上各项损失,要求200万左右的赔偿并不过分,关键是没人出面处理。」

分管城建的谭副市长说,海发公司的火锅船当时没有取得水利部门的许可,阻碍了河道行洪安全「劝其迁址也是为其自身安全考虑」。

谭副市长随即专门作出批示,要求台办、建设局等相关部门迅速组建工作小组,根据政府的价值评估报告进行处理。

但投资方表示,连日来,投资方与工作组有过几次座谈,工作组不是东拉西扯、含糊其辞,就是相互推诿、应付了事。

工作小组至今仍没有给出实质性的解决方案。王子亭得知此事后表示将进一步按法律程序上诉

台商西征實錄4

「大胆西进」踩地雷:2000台商蹲黑牢

广东省中山市一位姬姓台商,日前(十一日)从台湾到香港出境之时,刚踏出启德机场大门一步,旋即遭到中共司法人员逮捕,并转机送往南京关押,家属获悉后十分紧张,找当地台办也使不上力。当地台商认为此事非比寻常。不过这类台商动辄遭司法关押案件,在中国大陆已见怪不怪。

台商林胜俊十多年前在河北省投资面包车(台湾称厢型车),在二○○一年十一月从台北转经香港飞到河北石家庄时,一下飞机就遭公安扣押,被关的罪名是「虚假投资」,外加一条「行贿罪」。

得罪地方权贵坐冤狱吊点滴

但家属也搞不清楚原因,推测应是有位人大系统的高官买车不付钱,林胜俊告到法院逼他还钱,结果得罪了地方权贵。「坐了四年冤狱,在狱中已被整得不成人形,会见亲友时还要吊着点滴!」林胜俊太太含泪说道。

台湾投资中国受害者协会理事长高为邦指出,据一份不完全的统计,近十多年来至少二千名台商被中国政府拘押,但这只是个保守数字。他拿出香港《凤凰周刊》前(二○○五)年第十四期的报导说,港商已有一万多名被中国政府拘押,「难道台商会更少吗?」

去(二○○六)年,高为邦就接获东莞台商投诉。他转述,这位台商说在东莞被判刑八年,关了七年八个月后,提前四个月获释,当时东莞监狱关了一百八十名台商,但典狱长告诉这名台商,福州还有两个监狱关了四百名台商。这位东莞台商听了瞠目结舌。

台商被拘留羁押理由形形色色,包括偷漏税、非法经营、集资诈骗、走私、伪禁品,公安对涉案人可拘留一个月,如还要继续羁押再报请检察官,可再羁押二到三个月。如检察官不同意,公安可监视居住长达六个月。

不谙大陆法规投资血本无归

海基会官员不讳言,也有部分台商是因不谙大陆法规,或者被当地人设局诓骗而误触法网,致使投资血本无归。他说,台商常有一些案件被公安拘留七、八个月,甚至一年都有。公安先押起来后,可能是债权债务纠纷,但却告成诈骗;即使证据力薄弱,先押起来,再慢慢找证据。未确定判决之前,容易被拘留、被关押,台商所受到的保障相对甚为微薄。

又如,深圳某台商在一九九九年经深圳蛇口海关过境香港时,因被海关搜到九十万港币,结果拘留调查一个多礼拜。家人与友人都不知该台商去向,直到透过深圳台商协会才了解,但这位台商仍因违反规定被判处一年徒刑。「表面上,中国大陆看来经济飞速发展,让台商平时感觉不出来,直到亲身遇到刑案之后,才真的体认到民主人权的可贵。」一位上海台商语重心长地提醒。

北海福座前老董卖塔位成阶下囚

一海之隔,两地风俗民情有如天壤之别。殡葬业沙场老将林明仁引进台湾预售灵骨塔位的经营理念,却与大陆习俗格格不入,近年来卷入四川都江堰「立福事件」闹得满城风雨,以花甲之躯锒铛入狱,成了阶下囚。

纵横台湾殡葬市场数十载、北海福座前董事长林明仁,七年前远赴四川都江堰市闯荡,因经验丰富成了地方政府倚重的对象。

林明仁与都江堰市民政局组建「成都福座实业开发公司」,引进台湾预售灵位的销售方式,并在成都成立十八个分部,一千多名营销人员。此一新销售方式,也吸引大批投资客抢进,总共销售塔位八万多个,涉及金额高达三亿多人民币。

从那时开始,成都市也出现一批「炒墓炒塔族」,其中以老年人居多,这些老人家倾其所有购买了大量的墓塔后,便幻想增值,再转手倒卖发财,但好景不常,在二○○四年爆发立福宝塔事件。当投资者发现购买塔位两年后,价格不但没有倍增,甚至转让不出去。为挣回自身的血汗钱,立福宝塔的客户在当年七月成立客户代表小组,并向中央、省、市各部委投诉,后来演变成集体上访事件。

大陆《殡葬管理条例》规定,只有凭藉死亡证明或火化证明才能买卖墓位或塔位,即所谓「两证购买」。而且,社会公共墓地管理组织及任何人,不得炒作买卖墓位,除一方已入墓的夫妻合葬墓之外,严禁预售墓位。否则就会构成「非法经营罪」。

林明仁就在不熟悉法令的情况下,接受都江堰市民政局之邀投资当地,也在民政局的批准之下,误触非法经营的地雷。立福事件爆发后,当地政府立即划出一道防火墙,公安把林明仁押进看守所。后来都江堰民政局多次找上林明仁,希望他将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转让给都江堰市国有资产资产投资公司。林明仁始终不愿点头,不料都江堰市政府竟使出杀手◆,以「非法经营」将林明仁刑拘,并送到成都市看守所。

一转眼间,沙场老将从天堂掉入地狱。林明仁最近投书给海基会指出,「我一个遵守法纪几十年的普通台湾商人,一腔激情来到大陆投资兴业,曾经为大陆的飞速发展深感鼓舞,也为大陆制度和法治建设的不断完善倍感高兴。」

「但没想到,在大陆全面共建『和谐社会』的努力中,会在我身上发生如此『不和谐』行为。我以花甲之躯囚拘监室,伤心不已悲痛欲绝!」

涉助逃漏税千兴老板遭大陆留置另据王铭义、林庭瑶、陈凤英综合报导,千兴不锈钢董事长叶硕堂惊传被大陆拘押,虽以二百万人民币交保,仍被限制出境,已滞留大陆超过一个月,无法回到台湾。据漳州台商协会成员指出,原因主要是大陆官方怀疑千兴涉嫌协助客户逃漏增值税,因此需要叶硕堂协助官方进一步调查。

叶硕堂昨晚在广州接受记者电话访问时强调,由於该公司以前在温州地区的贸易客户涉及相关逃漏税案件,遭到大陆司法机关的调查,他目前被要求暂时留在大陆「协助调查」,他预定下周应可返台。

据了解,由於千兴不_?_在温州的客户涉嫌逃漏增值税发票案件,遭到调查,当地海关并曾要求与这家客户有贸易的台商提供证据协助办案,因此,叶硕堂日前从上海机场入境时,即遭到留置,并移送温州海关侦办。

外传叶硕堂遭到留置调查,系因千兴不_?_未能履行在福建漳州不_?_厂的开发案,千兴公司昨天稍早澄清说,该投资案一直未获大陆方面核准,后来即已转赴越南投资设厂,该公司与漳州的开发案已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市场盛传,叶硕堂是因未能履行漳州不锈钢厂开发案承诺才遭留置,千兴澄清,确曾在民国九十三年透过萨摩亚千鼎国际有限公司向大陆提出申请不锈钢厂开发案,但遇大陆实施宏观调控,迟迟无结果,才在九十四年转向越南政府提出不锈钢厂开发案,现已正式获准,千兴从未透过太平洋萨摩亚岛国的天龙公司名义,向福建省政府提出漳州不_?_厂开发案。

海基会昨日紧急与漳州台商协会成员连系,并了解原因。据漳州台协成员指出,主要是千兴的客户涉嫌逃漏增值税,高价低报产品价格,海关怀疑千兴涉嫌协助客户犯罪,因此需要叶硕堂协助官方进一步调查。

漳州台协成员认为,叶硕堂没有被羁押,只是暂时留置,并协助官方进行调查,所以情况应该没那麽严重。

台商西征實錄3

养鸭台商遭大陆学徒侵吞,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拥有世界级养鸭技术的台商余阿财,登陆投资犹如新光三越少东翻版。七年前他将宜兰白改种鸭引进福建,与大陆学徒林顺东合资养鸭场,但当林顺东学到技术后,捏造一张决算表侵吞资产,摇身当上龙海市人大代表;而余阿财技术、钱财两失,流落福建街头。

人称“鸭财”的余阿财,理著小平头,一口台湾国语,因不识字,所有投诉资料都由福建省台办协助写成。余阿财多年致力推广宜兰白改种鸭,他说:“这是全球罕有的改良种鸭,吃料少、产蛋率高,台湾这项种鸭技术在世界领先廿八年。”

林顺东早期当养鸭学徒时,就明白宜兰白改种鸭的高经济价值。一九九八年余阿财赴大陆考察时,林顺东每天跑去拜会余阿财,力劝余将白改种鸭引进大陆。

把学徒当儿子看助他致富

初次接触,余阿财体谅到林顺东家庭贫困,养鸭亏本欠一屁股债,连抽烟钱都没有,把林顺东当成儿子看,想协助他致富,答应从台湾引进种鸭、种鸭蛋。

余阿财问林顺东:“你要用什么与我合伙养鸭?”林顺东回说:“用我全部家产合伙,包括住房、鸭棚、鸭母,由你引进台湾宜兰白改种鸭。”

余阿财与林顺东在二○○○年初合办“顺兴良禽种鸭场”,双方口头约定“二一分股”,余阿财当董事长,负责引进技术;林顺东当场长,负责现场管理。余阿财提议双方应签订股东协议书,但林顺东坚持不签,表示口头协议即可。

往后余阿财一头栽进养鸭事业,即使林顺东一毛没出,余阿财还是为种鸭场自掏腰包。合伙半年后,林顺东学到哺化良种鸭苗技术,良种鸭场也上轨运行,此时就是余阿财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二○○一年五月,余阿财引进第二批白改种鸭蛋后,林顺东就把余阿财赶出良种鸭场,余阿财被迫在龙海寺住几天,不得已再搬到石码镇。

林顺东还对余阿财笑说:“两批鸭都在我手上,你能怎么办?”

更离谱的是,当年八月间,林顺东又在余阿财不知情之下,单方面制造假帐,隐瞒收入,将盈余写成亏损,侵吞合伙资金,还要余阿财再往台湾家里拿钱贴补饲料费。同时,林顺东还把顺兴种鸭场的法人代表,私自变更为自己的名字。

钱财技术两失流落福建街头

就这样,余阿财多年辛苦耕耘的种苗场,经一番折腾从台湾引进的种鸭、种鸭蛋,生产技术及所投入的资金,总额达数百万人民币价值的资产,被林顺东一人全部吞掉。

林顺东将宜兰白改种鸭自行改名为“台湾白骡鸭”,不但成为紫泥镇首富,还摇身当上龙海市人大代表。余阿财多次找林顺东,劝他饮水思源,不能过河拆桥,但林顺东回说:“这里是中国,不是台湾,这里大小事,有钱判生,没钱判死,你走到哪里,我钱就花到哪里!”

余阿财转述省台办的说法指出,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七一条规定,林顺东以担任顺兴良禽种鸭场的职务,侵占该场的大量财物,其行为已构成职务侵占罪。

但余阿财不敢回台湾,因为不甘心,也怕别人嘲笑说:“鸭财被人家吃光光。”两年多来只能跟省台办人员整天瞎搅和,余阿财边说边哭了起来:“我千辛万苦把宜兰种鸭带来,他们竟然这么土匪,把我白白吃掉,当地政府不管,中华民国养鸭协会要我‘为国争光’,我要争一口气!”

台商西征實錄2

  • 吳振順7月22日在台灣立法院召開記者會指出,多年前和台商投資青島,結果卻被當地官員編造不實罪名坐牢超過半年。他指控大陸貪官利用這段時間,盜賣他的3家公司,損失超過百億人民币。
  • 新加坡籍台灣女婿吳振順從1993年起,先後向其他十幾位台灣股東集資1億美元,在青島投資興建啤酒城等大型地産。一開始獲得當地政府的積極支持,噩夢發生在2004年5月,他被指控「擁有私人軍隊軍火」、挪用資金等6項罪名,被捕入獄。
  • 「說我有槍火箭炮、有軍隊,10分鍾就可以打到北京,(2004年)5月18日抓我。(青島)啤酒城總共投(資)了5個億,他(貪官)用4天時間,把它破産掉。」期間在獄中還被惡整,爲此他演出有如電影情節般的越獄逃亡記。「兩三層樓的懸崖,我整個掉下去,差點摔死,全身都流血,拼命地往上爬。他們出動了近千名公安及警犬又把我抓回了看守所裏。」吳振順被關時,太太與家人前往當地了解狀況,公安不給理由不讓見面,還在零下10幾度的天氣裏,将他們建造留宿的大樓停水停電。
  • 吳振順被釋放時,距他被押已7個月。釋放的理由是「經長期調查,沒有犯罪」。出了黑牢,吳振順才發現他的事業已經完全解構,「六大資産」被「這些人」「用盡各種手段」過戶、拍賣、轉移。在4天之内,将他投資5億元的「青島國際啤酒城」,以900萬元債務宣告破産,将500畝土地轉售。他的「愛丁堡花園」,162畝土地,則在他被釋放前的當日早上被人過戶。
  • 吳振順指出,合謀搶奪上百億資産的官員有原青島市市委書記杜世成、崂山區官員王雁、李增勇、劉學敏與法院官員、地痞等等,後來杜世成與王雁因貪腐已被判刑,但李增勇還繼續升官,到處投訴無門之下,決定公開揭露。
  • 吳振順的事例,與過去聽聞的台商遭遇有頗多類似之處。例如,法律程序皆十分粗陋,如吳不知何以被羁押,亦不知何故被釋放;甚至在「公/檢/法」各部門無法報案,更無法立案。又如,類此案件常有地方黨政人員涉入,以緻黨政機器一面倒向加害者,成了共犯結構。

台商西征實錄1


「無名子」西進 換來「八年得」

大陸投資經驗

■文/林朝易

「無名子清粥小菜」在台北攢出名氣,始終門庭若市,從復興南路這家店出發,若要到松江路上的「八年得香辣蟹專賣店」,不過就轉了幾個彎、短短幾公里距離,但從前一家店到後一家店的時間,卻是耗掉創辦人王文政長達8年的大陸血淚史。

最近才剛開張的這家「八年得」,紅黑相間的斗大招牌上,張牙舞爪地寫著:

「在大陸『八年』花了1億元代價才『得』到的香辣蟹配方」。這塊醒目招牌常招惹路人佇足,不得不望著這家店裡頭,再瞧個幾眼。

如同80萬大陸台商一樣,王文政1998年帶著無名子清粥小菜的成功經驗,西進到大陸創辦「藍與白稀飯店」,但最後代價竟是出乎意料地沈重,事業歸零,也喪失家庭。

「需要我時,大陸媒體封我為中國肯德基,坑殺我時,罵我是臭台商。我不但沒受到大陸法令保護,反而一路被大陸股東夥同當地公安、稅務、衛生、環保等單位,連番坑殺逃回台灣!」王文政搖了搖頭,大大嘆一口氣。

◆ 登陸之初,被台商搶註

進軍中國是從1998年開始,王文政當初看準大陸餐飲市場,將無名子清粥小菜交給弟弟經營,連同太太、3位子女離鄉背井,舉家移民到中國大陸。因廈門地理上接近台灣,最先選在廈門落腳,他每天騎著腳踏車,細心考查3個月才開第一家店。

當王文政要用「無名子」的商標註冊時,卻不被大陸工商局所允許,經他私下追查詢問,意外發現搶註的人竟然是一位頗具知名度的台商。只好改以「藍與白」稀飯店,因為無名子商標已遭人搶註。

大陸法令明文規定,當地餐廳只能當地人開,屬於外資的台商不能當負責人。王文政與台商友人各出資15萬人民幣之下,找來當地人頭權充管理人。第一家店就在廈門熱鬧開張,但當地人荒誕不經的惡行惡狀,卻接二連三發生。

◆ 「奧客」拿蟑螂放入粥,要求賠錢

開一家餐館需要申請水電,然而王文政怎麼申請就是不過,經老台商指點迷津,送紅包給環保、衛生等單位就過關了。又如廣告樣式、店面招牌都要申請,也要送紅包。「只要申請項目,就需要紅包,結果紅包怎樣發也發不完。」

還有更惡劣的「奧客」,來店光顧大吃霸王餐。王文政說,有時一群顧客來到店裡,吃飽喝足之後,拿起預先準備好的蟑螂或蒼蠅,放入粥內,要找老闆理論說餐廳不衛生,他們不願換一鍋粥,也不願吃完免錢走人,竟然「獅子大開口」要求店家賠償1,000至2,000元人民幣。

王文政還說,奧客的怪招無奇不有,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比方說,切大腸有一段沒完全切斷,客人假裝被大腸噎著,要求店家賠償;還有客人吃魚時假裝被魚刺哽到,也要求老闆賠錢。

還好王文政耐著性子克難經營,熬了5年苦日子後,達到在大陸創業的最高峰。「當時新錦江集團曾開價5,000萬人民幣要買下藍與白稀飯店的經營權,我還不同意賣出,」王文政自豪地說。

◆ 大陸員工恐嚇,速送子女返台

奧客索錢還算小事,店內員工勒索才是大事。原在藍與白稀飯店當保全人員的李紅亮,當了6、7年後,受到王文政的賞識,一路拔擢當司機兼保鑣,又當上採購部經理,但因幾次被王文政查帳發現有異樣,把他的權力收回來。不料李紅亮一氣之下離職,腦筋竟動到王文政的子女身上。

王文政忿忿不平地說,當時李紅亮向出納強要2萬元人民幣還不肯罷休,竟然再發簡訊給王文政強索5萬元,否則將對他的家人不利。王文政從員工那裡探聽到,李紅亮準備帶人綁架兒子,當機立斷,隔天馬上請人到兩個小孩的學校辦手續,連夜買機票送小孩返台,才躲過一場災難。

之後李紅亮繼續強索5萬元,王文政心想花錢消災了事,要求李保證不再傷害家人,也獲李的同意。隔不久,李紅亮帶了6個彪形大漢拿錢,錢到手後寫了一張收據,「茲收到王文政捐贈5萬元人民幣,保證今後不傷害王文政及其家人」。

王文政隨即找人逮住這些人,並連同這張收據,人證物證確鑿,交給當地公安處理。詎料,派出所公安以經濟糾紛的案發地在廣州,不在廈門,以「證據不足」放了一干人,還當面向王文政說:「怎麼台灣人這麼差!」讓王文政氣到頭頂直冒煙。

◆ 媒體跑「毒」家,海鮮店關門

「李紅亮一干人又直接到他的辦公室搬走電視、電腦、電冰箱等,搬走數十萬人民幣的東西去賣,打電話報警也沒用,與朋友想前去阻止,卻被彪形大漢追打。」王文政邊說邊帶動作。

對於公安的處理方式,王文政不甘心,準備5份投訴信和資料,經過律師過目之後,向公安分局、廣州市公安總局、廣東省公安廳、廣州市台辦等單位投訴,結果一如預期,全都石沈大海,僅再次得到「證據不足」的答案。

約莫2004年台灣總統大選之前,是王文政最倒楣的一年。他記得很清楚,在上海原本經營一家台商最大的海鮮餐廳,花大錢請來菲律賓樂團現場駐唱,來往客人絡繹不絕。

直到有一天,有一桌客人在包廂吃飯,王文政人不在店內,但聽店裡人員說有某電視台記者要來採訪,他未接受。當天該電視台頻道上,亮出一則白姓記者的獨(毒)家新聞,報導內容即,記者發現這家海鮮店裡有客人高談闊論挺扁事情。挺扁言論或舉動在中國當地格外敏感,台商們避之惟恐不及,更別提是在傳播媒體出現。王文政與員工們看到這則報導後,雖然相關言談與餐廳無關,但他們全部愣住了,他說:「不敢相信,這位白記者為了搶小獨家,就這麼不顧後果地報出來。」

從此之後,王文政這家餐廳永無寧日。稅務單位天天查帳,衛生單位檢查設備的標準非常嚴苛,5萬到10萬元不等的罰單,陸續進來,直到餐廳被迫關門為止。

◆ 最後一家店也被坑

王文政在廣州最後一家店叫匹莎塔,專賣披薩、義大利麵,位於廣州市精華地段,中華廣場百貨公司門口、地鐵站出口。這家店經營剛滿一年,就被大陸小股東和二房東聯合派出所所長,找來衛生局人員以該店衛生不合格,拿封條查封,不准營業。

王文政指出,這批人隨即又以維護員工薪資及房租權利為由,扣住他本人的保險櫃,並強行搬走店內所有物品,當時他報警十多次都沒用,派出所稱此事件為「經濟糾紛」,因此無法可管。

◆ 八年空手回,從台灣再出發

經過大陸8年投資,王文政事業被人吞個精光。他說,遇到坑錢、恐嚇、勒索、強佔、查稅等各種事,涉及的人有幹部、有黑白兩道、也有政府部門,幾乎是「逃」回來了。當他抵達桃園國際機場時,強烈感受到回家的溫暖,不禁潸然淚下…。

王文政認為,中國的觀念、文化思想、社會環境與現在台灣有極為懸殊的差距,他也指出,「台商被坑事件很少能討回公道,這是大陸文化的整體問題,絕對不是個案,只有少數台商是因個人問題被坑殺。」

「我是幸運的,安全回來了!有台商朋友很羨慕我能安全回台,有些台商想放棄事業回台灣,都回不來呢!」「台灣兩大政黨要多關心大陸台商的投資情形,別讓大陸人明目張膽地欺壓台商!」王文政深切期盼地說。

8年前空手去,8年後空手回,王文政決定全部歸零,從台灣「東山再起」。為「紀念」在大陸投資8年、虧損1億元人民幣的代價,他將店名取為「八年得」,專賣四川口味的香辣蟹,也希望台灣政府支持回台創業的大陸台商。